以前不是没有疑惑,不是没有怀疑,可她沉溺在神魂颠倒的恋情中,贪恋着温则给予的温暖和宠爱,所以她不肯去追究,心甘情愿做一个感情里的傻子。她暗自期待着温则的解释,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冷静,没有一丝的慌乱甚至一句解释都没有。是他太笃定她对他的爱意,还是说对于他而言,沈信桢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,所以他根本不会在乎她的感受?在这短短的时间里,沈信桢脑海里涌上来无数可怕而恶意的猜测,可是她最终却拉住他的衣角。她仰着头,迫切地望着他,“你为什么这么做?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对不对?只要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,证明这些不是你的本意,那我……”“这些都是事实,我没什么好解释的。我能向你证明的只有一件事。”“……什么?”他没有回答,而是将针头刺入自己的手腕,将药水注射入静脉。沈信桢惊愕地瞪大眼睛,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。温则把针管随意扔到地上,垂眸看着手腕上涌出的血丝,薄唇轻启,声音低哑。“不论发生什么事,我都不会伤害你。”他话音一落,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。你忘了吗?当你从黑暗中苏醒,当你在蔷薇花园迷路,当你趴在他肩头哭泣时。你问过他——“你会伤害我吗?”他当时怎么回答的?——“不会。”可是这句承诺,听的人相信了,说的人还记得吗?她该怎么相信,他欺骗她,控制她,却从未伤害过她?温则闭了闭眼,声线仿佛在砂纸上磨过,艰涩的透着血腥味。“我以前对你说温律是个可怕的怪物。”“……”“其实我在骗你。”他自嘲一笑。“真正的怪物不是他,而是我。”沈信桢惶惶然,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的衣角,却落空了。他转身,脚步缓慢地坐到沙发上,用手机遥控将书房门打开,走廊外的灯光照射进来。沈信桢回头望去,灯光照亮她苍白如纸的脸。走廊空荡荡的,她耳边只有悲伤暗涌的声音。他坐在沙发上,略低着头,额前的头发细碎地垂下,微微遮盖了眉眼。房间里光线昏暗,他的侧脸沉溺在黑暗中,隐晦不明,沈信桢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觉他的倦怠和失望。“走吧。”走吧,趁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。长久的沉默,空气的流动在沉默中延缓。走吧。就是这简单两个字,却让沈信桢感觉心脏被狠狠攥紧了。这是比得知真相时更加清醒的痛意。她甚至能听到她和他原本紧密相贴的心脏,被割裂出一道缝隙,慢慢隔绝,无可阻挡分向两边的声音。血肉撕裂,筋脉纠缠,在血泊中拉出长长的细线,然后被这化作利刃的两个字横空一刀,彻底断绝。沈信桢望着他的背影,轻轻地落下泪来。而他疲倦地闭上眼睛,似乎已经睡了过去。窗外风声呼啸,闷雷在厚重的乌云中翻涌酝酿。冷风从走廊里吹进书房,阴冷而萧瑟,仿佛忽而时光流转,已然到了严寒冬季。好像再没有别的话可说,又或者是什么话都不合适。沈信桢深深看他一眼,转身离开。作者有话要说:虽然囚禁paly很刺激,但我明显不是写这类型的那块料……而且温先生怎么舍得信桢在床下哭!?话说这章真的太太太难写了,每句台词我都斟酌很久,改了改去。四个多小时就这点,气死。留言发红包哒,每章都发的。甜茶沈信桢用身上所有的现金买了回家的车票。她的家乡是南方的一个小城镇,那是她和妈妈几经颠沛,最终住下的地方。从s市到那城镇,坐火车需要23个小时零九分钟。她当时浑浑噩噩从昙宫跑出来,红嫂和王管家目送着她离开,欲言又止终究没吐出只字片语。她满脑都是那刺眼的针头还有耳边不断回响着温则失望而倦怠的话:走吧。走吧。除了你身边,我又能走到哪里去呢?他或许只是给她冷静的时间,或许认定了沈信桢即将离开自己,但沈信桢近乎失去思考的能力,她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回家。那个破败不堪的小屋,是她受伤迷茫时最后的栖息所。铁轨的声音在黑夜中有些刺耳,熄灯之后,车厢里光线昏暗,乘客们各自休息,少有交谈。沈信桢靠在车窗上,望着窗外急速掠过的树木和山野怔愣发呆。温则在找她吗?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开始,他们似乎从没有分开过这么久。其实也才六个小时而已,就好像已经过了数年。相思难熬,她如何也做不到放弃一切疑惑和顾虑回头去找他,但又无法真正地离开他。这段无可完结,无法完结的感情,在她眼前幻化出一条摇摇晃晃的路,一直延伸到她看不到的地方里去,她垫脚望去,却怎么也望不到尽头。她不怕长路坎坷漫漫,只是害怕无人作伴的孤单。只要一想到以后的几十年里,如果没有那个人陪伴,她的心脏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,痛的不可自抑。她曾经目睹过许多段炽热而激盛的恋情,只觉得虚假而不真切。有的美好甜腻,有的不欢而散,还有的明明相爱却终究错过。沈信桢隔岸观火,看着身边的女孩儿一个又一个陷入泥潭般的恋爱中不可自拔,那个时候,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。——所有人都可以为情爱而活,唯独你沈信桢不可以。她曾经沉默而激烈地抗拒过温则的靠近,但情爱像是罂粟花,在黑夜里越发显得明艳诱人,明知危险,却又忍不住被吸引。“谁能拒绝像温学长那样的人呢?”她偶尔会这样想着,仿佛是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。她贪恋着温则给予的温暖和宠爱,沉溺其中不愿醒来,即使在得知所谓真相后,也不由自主为他寻找合理开脱借口,可最终也只能明白这是多么地自欺欺人。火车鸣笛的声音尖锐地划破夜空,车上沉睡人被惊醒,嘟囔一声又迷糊睡去。沈信桢闭上眼,轻轻落下泪来。23个小时的漫长行程终于结束。沈信桢从拥挤嘈杂的车站走出来,身边俱是背负行李的人,只有她一个,手上连一个简单的钱包都没有,孤单而轻省,眼神迷惘而疲倦,仿佛是一个迷路的孩子。黑车和黑摩托排在车站门口,车上的男人衣着朴素,身上散发着一股汗水和午餐混杂的味道。沈信桢拒绝了几个主动搭载的黑车,慢慢走出车站。街道两边是店铺,在外面搭着遮阳伞,伞下有冰箱和烟柜,老板悠闲地躺在躺椅上,闭目摇着扇子。三两个小孩子光着上身,拿着粉色和蓝色的棉花糖你追我赶,尖叫着从沈信桢身边跑过,消失在小路口。这是和s市的繁华,截然的不同的景象。一切都是慢的,慢的让人感到莫名的安慰。沈信桢不知疲倦地走着,循着记忆,终于走到了那幢老楼。一幢老旧而摇晃的楼,蜗居着无数被欲望和野心盲目操控着的躯体也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。她沿着楼梯走上去,脚踩在木质楼梯上,听到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响,好像是不堪重负的呻-吟。仿佛是探索一间迷宫似的,她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,左顾右盼企图捕捉住往日回忆。她站在一扇被广告贴满的门前,仔细辨认了半晌才确定了位置,从门檐厚厚的灰尘中摸出一把单薄的钥匙,开锁。推门的那一瞬间,灰尘和旧物霉味,跟着她的眼泪一起涌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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